Tuesday, May 27, 2008

Rachmaninoff

Rachmaninoff

在我的 Bourgeois Bohemian 生活裏,Rachmaninoff 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男人。遇上他是一次美妙的邂逅,講緣分。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從心底裏被音樂打動,就是聽了 Rachmaninoff 的作品。

中學畢業前的最後一個秋天,我在那沉悶得要命的中文課上望著窗外發白日夢,一邊用 headphone 聽著從哥哥房裏順手牽羊的 Rachmaninoff曲集,覺得還不外如是吧。然而,當我聽到 Piano Concerto No.2 的 second movement,卻突然生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該怎麼說呢……那首歌,淡淡地,悄悄地,一點一滴流進我的心窩。我看著窗外隨風晃動的榕樹,葉子上那點點殘留光影彷彿隱藏著暗湧似的,但如果那裏藏著什麼哀愁的話,一切悲傷都已隨風帶走了。

這是當下我對 Rachmaninoff 的感覺,至今未變。他的作品流露著一種特殊的情懷,當中帶有悲傷,卻有種更深沉的祥和去擁抱這一切的悲傷,在廣闊的海洋、平靜的湖水下蘊藏了複雜的感情。至於他的 Piano Concerto No.2,到今天依然是我最喜愛的古典樂曲。

我總喜歡一邊聽 Rachmaninoff,一邊飲紅酒。紅酒好比男人,製作過程比較粗獷,細味之下原來百般滋味;聽 Chopin 的時候,我則喜歡飲白酒。白酒好比女人,製作過程比紅酒更精巧講究。Chopin 的作品結合了兩種看似互相矛盾的情感:一方面浪漫無比而感情豐富,一方面卻規行矩步而注重優雅。這不正正就是一個女人的寫照嗎?

即使是相同的作品,一百個演奏家就有一百種不同的演繹。譬如說,有人堅持百分百精確的拍子和音準,但鋼琴大師 Edwin Fischer 則從不喜歡過分計算的演奏方式,他選擇自然而然的演繹,流露著一種率性的童真,讓人聽了感到很溫暖。另一位我非常喜愛的鋼琴家 Michelangeli,演奏時不會像做戲一樣搖頭擺腦,技巧卻近乎完美。他不屑去討好任何人,很少錄音,不接受訪問,甚至根本就不愛公開演奏,很有性格。

我喜歡音樂的一大原因,正正就是音樂的演繹從來沒有對與錯,只有喜歡與不喜歡。鼎鼎有名的鋼琴家 Claudio Arrau 這樣說:「If you are sure what you have to say, it's unique. Then you have no worry whether to please or not to please, to impress or not to impress. You have your message and that's it.」太精彩了!簡直一語道破了本專欄的寫作方針。身為演奏家,要是連自己也說服不了,試問如何能說服他人?我 Daisy 最討厭那些拖泥帶水、婆婆媽媽的人。Yes or No,總會有個觀點吧!

十七、八歲時聽 Rachmaninoff,回想也不知當時從哪裏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感觸。很多讀者不相信我只有二十八歲,我想我之所以較同輩的思想早熟而又多愁善感,跟我喜歡聽音樂和看書有很大關係,感覺就像活過很多人的生命似的,曾經滄海。(撰文:王迪詩/逢星期六刊於《信報》http://daisy-lancashire.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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